高頓網(wǎng)校小編在9月29日上午11點38分為大家?guī)硪粍t業(yè)界評論:丁丁月報——汪丁丁,敬請關注。
  文章寫了之后,發(fā)表在舒立的財新網(wǎng)“觀點”欄目。所以,最近兩個月很少在這里貼文章。況且,我在深入體會社交軟件的普及可能涌現(xiàn)的秩序(社會網(wǎng)絡拓撲結構),無暇顧及博客(觀念在博客網(wǎng)絡里的傳播模式與傳統(tǒng)的傳媒模式類似)。然而,不少習慣了博客的朋友見面常問我是否不再搭理博客。既然傳播模式是傳統(tǒng)的,其實不必每日更新,也不必每周更新,只要每月更新即可,名為“丁丁月報”——報告月內雜感,不如“日記”或“周記”或“月記”那樣詳盡。
  1)北大元培學院的教學活動,在我而言,是我在東財七年跨學科教育實驗的延伸。既延伸了暑期我與元培學院 PPE 同學們的微信對話,也延伸了我的跨學科教育實驗。北京大學的蔡元培學院,十幾年前創(chuàng)設時的初衷就是跨學科教育。只不過在官僚化了的教育體制內,院系之間交流障礙極大,交易費用太高,以致北大、浙大、南開、復旦、等等名校不得不在大學之內另設跨學科教育機構,通常以最能引發(fā)社會記憶的老校長之名命名。更要凸顯地位,浙大校長潘云鶴兼任竺可楨學院的院長。這類跨學科機構多年以來不僅未能成功而且似乎連成功希望也沒有了。元培學院的院長,鄂維南,是數(shù)學家,不是北大校長。不過,維南院長今年發(fā)憤圖強,特意要從校園里邀請九位導師開設“新生討論班”。原本是十位,張旭東(比較文學)或許因燕京學堂風波頗感失望而返回紐約大學教課,還剩下我們九位,校長王恩哥(物理學領域)、湯超(生命科學)、謝宇(社會研究)、王博(哲學)、高松(主管教學的副校長和化學領域)、維南院長(數(shù)學)、我是 PPE(哲學-政治學-經(jīng)濟學),還有一位,現(xiàn)在想不起來。PPE,從一年級到四年級,約百名學生。面敘兩次,微信繼續(xù)對話,試圖探索不同于拼盤課程和拼盤學位的真正 PPE 的課程與學位。我很悲觀,結果一些同學受我影響,也悲觀。雖然,我不會放棄。
  2)行為經(jīng)濟學和新政治經(jīng)濟學都已有了*9講,兩門課的教室都學生滿滿或溢出門外。行為經(jīng)濟學每年*9講或許都是幾百人的樣子,讓我驚訝的是研究生課程,新政治經(jīng)濟學的教室,可容百人的,居然有十幾位要站著或到其它教室借椅子。妻子站在行為經(jīng)濟學階梯教室最后的那面墻邊,聽到兩名學生交談:都聽說這門課“燒腦子”。
  3)星相學預言:1995后的這一代學生是要“大翻盤”的。這次見到元培學院的新生,大多出生于1996年,還真有翻盤(就是未來世界天翻地覆)的感覺。
  4)家務事,忙著打包寄送我的許多許多書給信孚教育集團,要在那里設置“丁丁圖書館”。順豐速遞的服務,大致而言,不失以往優(yōu)越的性價比。但明顯感受到官僚化加速(企業(yè)文化中的優(yōu)秀成分隨企業(yè)規(guī)模急速擴張而迅速稀釋),在這樣一家年輕的民營企業(yè)里。尤其是昨天在杭州家里打包寄送這里的許多書,妻子電話順豐400總機詢問可否送幾十只箱子(近千冊書)到家里,得到的是最令妻子困惑的答復:甲)您的電話號碼是北京的,可是您現(xiàn)在杭州,所以,請撥打杭州的順豐電話號碼;乙)我們這里未必有足夠多的紙箱;丙)請您將書送到附近的順豐店里,那兒有足夠多的紙箱。
  5)杭州的網(wǎng),多年來始終“欠發(fā)達”,包括咖啡廳,餐廳,凱悅大酒店,諸如此類的公共場所。家里也很難上網(wǎng),感覺就是“都市里的村莊”——十幾年前我這樣描述過杭州。
  6)于是,杭州成為現(xiàn)代的世外都市。這兒的百姓,消息遠不如北京百姓靈通。這兒的學者也類似,不是消息不通就是聽到的謠言多于真相。最初我認為是錯覺,后來的幾年(大約2003年以后)從出版界和新聞界的朋友那里得知,他們都不愿意在杭州發(fā)展自己的機構。理由,與我的感覺類似,新聞需求不足,對書的鑒賞力,堪稱“平庸”。
  7)在湖畔居與友人聚會,突然聽說浙大副校長褚某在被看守中寫了一篇萬言書,極感人,印證了我的判斷——可能就是一樁大冤案。但友人微信傳來的褚文,因多人舉報已刪除。半年來,我確實多次感受到并由此推測,這樣快速大規(guī)模的反腐敗(仍停留于“運動”范疇內)不僅難免冤假錯案而且更可能發(fā)生的是:最壞的干部制造冤假錯案,首先淘汰不那么壞的干部。從制度分析角度,這是十分顯然的后果之一。據(jù)此,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干部是冤假錯案的犧牲品,或許不很夸張。但是,要求這場反腐敗運動等待法治建設,或要求紀律檢查委員會服從既有的司法審判程序,或諸如此類的書生之見,都不可能甚至成功啟動這一偉大的反腐敗運動。所以,敘述到此處,只能引用黑格爾在《歷史哲學》引論里描述的過程:那些承擔著“世界精神”之使命的英雄們,在他們大踏步前行時,難免踩傷路邊的弱花嫩草,這是世界精神在實現(xiàn)自身時不可避免要支付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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